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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歌中的侧面描写

    临沭一中 陈冠宝

    中国的文学向来讲求以含蓄取胜,避免对事物的直接描述,而是习惯于从侧面对之烘托渲染,以收到含蓄蕴藉之妙。

    最突出的是《三国演义》里对关羽温酒斩华雄的一段描写:

    (关羽)出帐提刀,飞身上马。

    众诸侯听得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众皆失惊。

    正欲探听,鸾铃响处,马到中军,云长提华雄之头,掷于地上,其酒尚温。

    作者不是用大量笔墨去写云长如何与华雄一招一式斗得正酣,如何险象环生。

    相反的,作者对此倒是只字未提,反而笔锋一转,去写帐内诸侯的感受。

    也正因为此,关羽的神勇才得以渲染得淋漓尽致、无以复加,比之用多少笔墨来正面写打斗的场面,恐怕也难以收到此等效果。

    这是小说中的侧面描写,而诗歌中的侧面描写同样具有异曲同工之妙。

    最著名的要数《陌上桑》中对秦罗敷的描写了: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

    少年见罗敷,脱帽著鞘头。

    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写罗敷之美,偏偏不正面着笔,而是写观者的神态。

    至于罗敷的美,只好让读者驰骋想像,去遐思迩想了。

    如果作者不惜笔墨,对罗敷从头至尾作一细致刻画,恐怕反而难以收到这种效果了。

    那么诗歌中的侧面描写是如何运用的呢?

    首先,可以通过环境描写来从侧面烘托所写事物或人物。

    例如陈羽的《从军行》:

    海畔风吹冻泥裂,梧桐叶落枝梢折。

    横笛闻声不见人,红旗直上天山雪。

    诗的一二句先写从军将士面对的环境极为严酷:天山脚下寒风劲吹,湖边冻泥纷纷裂开,梧桐树上的叶子已经刮光,枝梢被狂风折断。

    后两句意在写人,却又不正面写出,更不和盘托出,而只是拈出与人相关的两个事物――“横笛”与“红旗”。

    不说人怎么在严酷的环境下如何行军用兵,而是极力渲染环境的恶劣,但是读完全诗,诗中将士高昂的士气、一往无前的精神却已如在眼前了。

    同时也给读者留下了极为广阔的想像空间。

    还有李益的《听晓角》:

    边霜昨夜堕关榆,吹角当城汉月孤。

    无限塞鸿飞不度,秋风卷入《小单于》。

    本诗写征人边愁乡思之情,也是用了侧面描写的方法。

    未让征人出场,也未直接表达征人的愁思,而是选取了特定边关气氛当中的角声、塞鸿,折射出征人的处境和心情。

    前两句以边霜、角声和孤月渲染出凄清孤寂的氛围;后两句描写从塞北飞到南方的鸿雁,听到画角吹奏的《小单于》为之动情,在边关上低回留连,盘旋不定,这样写,以雁带人,征人的感受可想而知。

    再看唐人姚合的《穷边词》:

    将军作镇古 州,水腻山春节气柔。

    清夜满城丝管散,行人不信是边头。

    本诗意在歌颂将军的防守之功,但是如果正面去歌颂,很容易就会落入俗套,而且会毫无诗意可言。

    所以诗人借写景来从侧面着意加以渲染。

    诗人写景,着意选取春日的山、水、节气和清夜的丝管,用这些美好的充满欣欣向荣的春天景象来烘托边地歌舞升平的景象,从而显示将军的防守之功。

    最后又借行人的感想,再次从侧面赞扬边镇发生的巨大变化,对将军的防守之功的赞美,也就不言自明了。

    有些时候,被描写的对象不宜作正面描写,正面描写时要么是无从下笔,要么就会流于空洞或者落入俗套,这时候也可以通过写与之相关的人或物来对所要描写的对象进行侧面烘托。

    正如梅尧臣所言,最好的诗,应该“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

    试举《诗经·邶风·静女》一诗为例: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诗中的“静女”是一个极美的形象,可是作者仅用了“姝”“娈”二字作正面描绘,而且还是极笼统的两个字。

    但是为什么却给读者留下如此深的印象呢?这恐怕就要归功于侧面描写之妙了。

    如果真的光是写“静女其妹” “静女其娈”,读者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印象的,可是作者在第一节写的是“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不写女子了,而是将笔锋转向了一个小伙子。

    这样一来可就不同了。

    一个能够让小伙子急成这个样子的姑娘,应该是什么样子呢?这是作者有意让读者也跟着着急。

    不直接写那个女孩,而是写等待她的小伙子,可其实又是写女孩的美丽,这样的写法就是侧面描写。

    接下来两节,干脆连小伙子也不写了,又转而写“彤管”、“荑”这两个事物。

    “彤管”只是乐器罢了,有什么可写的呢?但是在小伙子手里、眼里刚不同了,它的颜色好看,它的光彩也美丽。

    在这里,彤管已不仅仅是一种乐器了,而成了爱情的象征。

    而“荑”也不再单纯的是一把野草了啊,“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是美人所赠啊,它怎么会不美呢?爱屋及乌之情可见一斑了。

    原来美的不是这些事物啊,而是它们的主人美!

    诗到这里就完了,没有下文了,可是,读诗的人却在等待着,诗里写的那个美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读者也在搔首踟蹰。

    可是作者,点到为止,不再写下去了。

    接着写下去好不好呢?不好。

    诗到这里,已经将读者的情感调动起来了,下面的完全可以让读者去想像。

    再如白居易的《夜雪》:

    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诗人写夜雪先是从感觉写起,已感衾冷,说明雪落多时;接着从视觉角度写雪下得大,积得深;最后从听觉写出雪势之大。

    而对下雪的场景,作者却未著一字,但夜雪之大,也尽可想像了。

    这样写,既可以避免了对夜雪因天黑而难以状其貌的麻烦,符合当时的实情,又可以另辟蹊径,从侧面烘托而留有广阔的想像空间。

    可见,侧面描写之妙,在于能够化虚为实,以实写虚,“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既含蓄蕴藉,又能给人留下极为广阔的想像空间,极大地丰富了诗歌的内容和意境,值得品味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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