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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秦始皇的诗句要快

    常闻汉武帝,爰及秦始皇。

    俱好神仙术,延年竟不长。

    金台既摧折,沙丘遂灭亡。

    茂陵与骊岳,今日草茫茫。

    寒山 【诗三百三首】

    六合已横扫,何须地下军?干戈区宇息,图匕梦魂惊。

    嗣子鹿迷马,遗尸臭杂腥。

    徒凭黔首力,奇迹世无伦。

    这首题作《咏秦始皇兵马俑》的五律,是我于1982年参观兵马俑时的即景之作。

    我不大做旧体诗,那阵子因为读聂绀驽的《三草》受了传染而效颦。

    我曾将此诗抄示绀驽,承他谬赏,说咏史诗写到这样也很够味了。

    不瞒读者说,我自己也认为写得还不错。

    瞧,我这人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假谦虚。

    在这之前,1979年我还作了一首七律《咏秦史》,那是因为我在上海古籍出版社供职,审读一部评论秦史的书稿,此稿可用可不用,当时稿挤,就割爱退还给了作者;似乎对作者有那么一点歉意吧,我写了一封很长的退稿信,附去了这首诗。

    以后又写了一篇《咏史三首并跋》的短文,《咏秦史》便是三首中之一。

    短文收在拙集《画虎十年》里,那诗道:

    鲍鱼臭乱祖龙尸,巧设机关鞠李斯。

    驯致嗣君迷鹿马,遑论黔首竭膏脂!防微杜渐真难事,吹齑惩羹莫笑痴。

    勘破因缘寻响应,不忘前事即先知。

    这诗是应和着那部书稿的内容而发的,开头两联和《咏秦始皇兵马俑》的颈联意思相同,“防微杜渐”以下指赵高渐次窃权,使秦朝局面不可收拾,隐指当时刚过去的“四人帮”弄权。

    咏史大抵要关合现实,这也是老套。

    秦始皇是很惹得后人议论纷纷的历史人物,历来毁多而誉少。

    咏史诗中,有名的如李白这样的旷达之士,在《古风·三》“秦王扫六合”一首中,前半首盛赞其雄武,后半首也谴责其暴虐和求仙的荒愚,更不说许多正统文人的议论一味归罪了。

    可是也颇有些对历史有卓识的学者对秦始皇做了相当肯定的评价,甚至颂之为“千古一帝”。

    近代学者如章太炎,就作过《秦献记》、《秦政记》等篇,对秦始皇做了正面的论断,说秦政功大于过。

    但综观之,在秦派毕竟不是主流舆论。

    使秦始皇负千古暴君恶名的是儒家,儒家又恰是汉代以后两千多年来中国统治性的学派,儒门子弟几乎是全体知识分子的代称;而儒家在秦始皇统治下最为倒霉。

    讲秦始皇的暴政,首举的是焚书坑儒。

    焚书,焚的是儒家经籍;坑儒,坑的是六国儒生。

    这口气憋了几千年,使成了知识分子主流的儒家永远记恨,咒骂秦始皇是千古第一暴君就势所必至了。

    自西汉贾谊的《过秦论》起,历代论秦史咏秦史的诗文,总是坏话多好话少。

    大抵愈是正统亦即愈是迂腐的儒生,对秦始皇的谴责便愈发苛厉。

    刚才看到一条河北正在修缮长城的消息,就顺便来谈历来关于秦始皇修长城一事吧,便有不少颇背公允的评价。

    最普通的是发些“在德不在险”一类的空论,讥斥秦始皇造长城之徒劳,而不顾当时抵御匈奴入侵的实际战争需要。

    须知在古代冷兵器对垒的战争条件下,城崭防御是管用的,对付惯用骑兵驰的胡人入寇尤其有效。

    中土主要战力是步兵。

    如无城垣设防便不得了。

    这本是常识范围内的事,可是为了要苛责秦始皇,常识也顾不得了。

    古代通信落后,不像今天一个电话或发个手机短信就可联系,城堞上举烽火示警或发号令也是当时条件下的必需,除非你不要保境安民,听任人民生命财产遭外敌损害。

    否则,筑长城何罪之有?

    长城还有另一种良性效应恐怕不大为人所注意,这是我上世纪50年代后期被遣发到宁夏时亲历目见的。

    在甘肃、宁夏一带边塞,长城已经塌圮,留下了一段一段的断垣。

    十分显眼的是,凡有城墙存在之处,墙内畦町成行的绿色可耕地,墙外则是荒砂乱石,寸草不生。

    可证这是不起眼的城墙挡住了塞外的风沙,给居民造成了生息养殖的环境,原来这长城对保护生态环境也有功劳。

    咏秦史的诗涉及长城者很多,有一联句意颇“光新”的诗常在我脑中闪过,那是我少年时读袁枚《随园诗话》留下的记忆。

    诗为袁枚同时人所作,诗人的名字忘了,袁枚是欣赏诗句的誓跋而录入诗话的。

    那两句是:“项刘生长长城里,枉用民膏筑万里。

    ”乍一读,这两句确很俏皮:您陛下是为了保卫秦王朝的万世基业修筑长城的,可是灭您江山的项羽、刘邦却偏是长城内生长的人,陛下您白费劲了!(袁枚录在《随园诗话》里的,我还记得另一联,调门和提到长城的一联相同:“诗书何苦遭焚劫,刘项都非识字人。

    ”)但仔细一推敲,却是没话找话的东拉西扯,或四文不对题。

    造长城是为了御外侮,原意就不是对付境内的造反。

    造长城和防内患是根本不搭界的两码事,一个政权垮台,原因多多,该垮的不造长城也要垮,唐亡宋灭,这两朝何曾造过长城来?

    再一深探,则人们之所以忽然要议论起某件史事来,大抵是由于现实的刺激,选择的历史人物也正如马克思所说的“召唤亡灵”,是为现实的需要找对象。

    袁枚那一代的知识分子,慑于和愤慨于雍乾两个暴君的虐政,特别是频兴的糟践知识分子的文字狱,于是选了“焚书坑儒”的秦始皇,来指桑骂槐地作曲折发泄的对象。

    诗人们这样干或许是自觉的,也或许是并不自觉。

    这事有点微妙,只有写诗的人自己心里有数。

    谈历史总是为现实刺激而发,鲁迅《准风月谈》中有《华德焚书异同论》一篇,也因纳粹头子希特勒的焚书而议及秦始皇的焚书。

    鲁迅对秦始皇颇有恕辞,说秦始皇的焚书是有选择的,不像希魔似地毁灭一切非德意志文化。

    并以秦始皇之收罗“客卿”证明其不排斥外来思想。

    说较之秦始皇,希特勒则车同轨、书同文这类大事业一点也做不到,现今的独裁暴君更残暴可恶得多。

    鲁迅对秦始皇的态度,据王元化的研究,是受了乃师章太炎的影响,《华德焚书异同论》亦举的鲁迅右秦之证。

    其实鲁迅此文,主旨在于指斥希特勒之更为恶劣,为秦始皇所作的辩护,也是据事实作比较的持平之论,并未对秦始皇作过分的称赞。

    真正颂扬秦始皇的是毛泽东。

    也有诗为证,评郭沫若的那首七律“劝君莫骂秦始皇”是人们耳熟能详的。

    后来搞出了个“评法批儒”,可说是对秦始皇的最彻底的肯定了。

    秦始皇这个“亡灵”,两千多年来被“召唤”来“召唤”去,可真热闹。

    是是非非,公说婆说都有理。

    不料一不小心,我也掺和进去,写了两首。

    其实是多事,正如聂绀驽诗所说:

    天下是非谁管得,被皆主人咱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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